第二章井栏上的瑞兆，林边的黑雾 (第4/15页)

笑声里有人跟着起哄：「再来再来！」男孩又抛，两枚铜币在空中像两片小小的风叶，落下来时又是正面。第三次，第四次，连着六次。第七次他自己都紧张了，手心出汗，铜币黏住一瞬，抛出去的弧度有点扁——仍然正面。人群「哇」地一片，热浪涌起。

    雷恩的笔停住，柯林没看铜币，他看的是井栏对面——那里有一枚不起眼的小石子，原本平躺着，此刻斜了一分，像被谁用非常轻、非常轻的力气拨过一下。石子斜的角度正好让男孩每一次落下的铜币在碰到井栏之前微微调整了转速。柯林把目光从石子移回猫，那双琥珀sE的眼睛没有眨，却像有一根极细极细的线，从它的目光伸出去，刚好系在那颗石子的棱角上。

    他没有说破。他把笔记翻到下一页：「记录：具T影响——提升民心与交易活络；安全事件——公会门前火种被即时阻灭；偶发巧合多起；」他写到「巧合」二字时停了一刹，补了一个括号：「偏向良X」。

    程序走到这里，理该好收尾：公会作证，近卫记录，瑞兽归其所。可是河面的水纹忽然被一块暗石碰了一下。东边的林子里传出一阵急促的喊叫，声音不止一种，有孩子的尖，有妇人的粗，还带着一种「弦突然绷到最紧」的颤。人群像被风攫了一把，纷纷转头。喊声夹杂着树枝折断的乾脆，还有一GU呛鼻的气味，像Sh草冒出的黑烟。

    「别乱！」雷恩提声，身子已经往那边移。柯林没耽搁，他两指一扣剑鞘，并未出刃，却把剑身稍稍退半寸，让剑与鞘之间的金属寒意把周围躁动的空气压下一格。「留人看守村口。」他对同队的士兵说，「其余随我。」他边说边走，步伐像一把刀划开草叶。

    陈泽没有被留在後面。他跳下井栏，尾巴稳